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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有數千人死在那兒……之後是數萬人,數十萬人。
因此,外在世界與外在世界裡的人,在我們眼裡是可笑的,他們整天忙著不值得關心的小事。
我們因此結合成緊密的情感紐帶。
不是每個人都這樣回應環境的壓力。
集中營是性格的試煉場。
有些人跌進了道德泥淖。
有些人潔身自愛,堅守原則。
我們被銳利的工具雕琢著。它的刀刃劃進我們的身體,令人疼痛不堪,但在我們的靈魂裡,它卻找到了耕耘的田地……
每個人最終都會經歷這段轉變的過程。
就像翻過的土壤,有些已被犁進右方肥沃的田壟,而左方的土壤則必須等下一次才能克竟全功。
有時候,犁會跳過石子地,因此留下一些未翻動而不肥沃的土壤,一塊無用貧瘠的土地……
我們失去了所有的頭銜。
身分、學歷全留在集中營以外的世界……
彷彿置身於精神世界一樣,我們超然地看著這些形體披著無關緊要的世俗衣裳,我們可以看見我們所有的夥伴在真實世界的生活:這個人擁有這個身分,那個人擁有那個頭銜,而大家只是像孩子般開懷地笑著……
我們現在全直呼對方的名諱。
我們只有在跟新來者說話時才用正式稱呼,因為他們對於集中營的一切仍一無所知。
然而,如果對自己人用正式稱呼,則是一種侮辱。
我曾無意間稱呼上校R[Tadeusz Reklewski]為「長官」,結果他轉頭對我說:「你能不能別這麼叫我……。」
如果是在外頭,可就不是這樣了。
在外頭,某個叫湯姆、迪克或哈利的人會向朋友炫耀,自己跟某個地位較高的人物以名字相稱。
在這裡——這些全成了虛名。
我們只剩下赤裸裸的本質。
一個人的價值完全以他最原本的樣子來判斷……
The Auschwitz Volunteer: Beyond Braver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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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卡站

皮卡站,皮卡皮卡布灵布灵!